夏之月白

※私設如山
※OOC預警
※姊妹校交流賽第一天晚上
※如果東京校內設施有澡堂
※經過原作的摧殘我只想吃甜甜

　　熱氣瀰漫。

　　白天經歷過那樣子的事情後，只令人想好好地泡個澡洗去一身疲憊，暫時將所有的不愉快都留在澡堂之外。

　　「欸？好多人，大家都來了嗎？」

　　「不，機械丸他不能泡澡，你們那邊的熊貓也是吧。」

　　「鮭魚。」

　　「哦哦──」

　　面對京都校加茂的回答，虎杖點點頭，才進入學校沒幾個月，有些咒術界的常識他還不是很清楚，見對方少了敵意，狗卷學長也在，他就高高興興地泡起澡來，不忘朝朋友招招手，「伏黑，快點！這時泡個澡最棒了！」

　　「嗯。」

　　伏黑踏進浴池，此時隔壁傳來嬉鬧聊天的女聲，除了釘崎跟真希，還夾雜著京都校學生們的聲音。

　　「釘崎她們也在？」

　　「……似乎是這樣。」

　　「哈哈，大家一起泡澡好新鮮。」

　　虎杖忍不住笑出來，連帶著伏黑的心情也輕鬆了點。

　　又一個人進來了，是五条悟。

　　當然，他沒有帶著眼罩進浴池，天藍色的六眼極其自然地顯露在他們這群學生眼前，見他們只是安靜地泡在池子裡偶爾閒聊幾句，有著一頭白髮的男人嫌棄似地搖搖頭。

　　「你們怎麼就只是泡澡啊，這時不正該享受青春嗎？」

　　「咦，打水仗嗎！」

　　「不──對，不能在澡堂打水仗喔，悠仁。」

　　五条老師竟然也知道這點啊⋯⋯雖然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不想被捲進去的伏黑還是下意識離遠了點。

　　「這種時候就該這樣，看好了。」

　　五条悟靠在浴池邊，赤裸的寬厚胸膛與強健肌肉在在顯示了這是一名成年男性，他一雙天空似的蒼藍雙瞳滿載笑意，手靠在嘴邊朝著隔壁女澡堂興致勃勃地喊：「歌姬──」

　　砰叩鏘鋃碰。

　　隔壁傳來東西掉落一地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安靜。

　　彷彿方才所有笑鬧的女高中生視線全都集中在那位被喊名字的成年女性身上。

　　「啊咧？歌姬沒聽見？」

　　……絕對聽到了吧。加茂默默地想，雖說庵老師碰到五条悟就有些不對勁，但五条悟這邊也常常招惹庵老師啊。

　　「喂──歌姬！」

　　兩邊學生屏氣凝神，連原本聊天的人都閉了嘴，只等瘋狂被cue的那個人回應，而二十八歲的男人決定做出比一群高中生還青春的行為：喊到對方應聲為止。

　　「歌姬──」

　　「別在這種場合叫我！五条，你是笨蛋嗎！」

　　按捺到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的聲音帶著火氣，五条悟才不管這些，重點是歌姬回應他了，他大樂，「我怕歌姬沒人可以聊天會寂寞啊──」

　　「並不會！我好歹是你的學姊，放尊重點！」

　　見五条老師一臉開心地跟對方聊起來，虎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釘崎──」

　　「幹──嘛──」

　　對面傳來的聲音懶懶散散，覺得有點好玩的虎杖比比手勢要伏黑跟上，伏黑有些傷腦筋地蹙起眉，他要喊什麼？喊名字然後隔著一堵牆聊天？

　　加茂望向東堂的眼神同樣帶著一絲困惑──我們也得這樣做？東堂嚴肅地搖頭，「我只會喊小高田的名字。」接著西宮從隔壁傳來的聲音整整低了八度。

　　「……敢喊就宰了你們。」

※

　　方才浴池裡的嫻靜女性氣急敗壞地隔著一堵牆與五条悟吵架，禪院真希忍不住向另一人道：「不好意思啊，笨蛋悟老是去招惹你們的老師。」

　　「欸、啊，沒事沒事！老師他們感覺很熟呢。」

　　三輪霞覺得有點新鮮，那個傳說中的五条悟竟然會這樣興致勃勃地喊歌姬老師的名字，不過她沒記錯的話，交流賽時五条悟好像也跟歌姬老師聊得很起勁？好厲害啊！

　　「是學姊學弟的關係吧？」

　　與學妹對話的西宮又恢復了平時有些稚嫩的嗓音，「去年你們來京都比賽，那時作為東京校領隊的五条悟也在鬧歌姬老師。」

　　「嘿──這樣啊？」

　　真希看向自家小妹，真依頓了頓，撇開臉吐出一句：「……誰知道。」

　　「哈？」野薔薇高高挑起眉，她果然還是看這女人不爽。

　　「好了好了。」真希不甚在意地續道：「不過笨蛋悟這樣鬧妳們老師，還以為──」

　　水聲潑剌，她不經意地望了一眼，餘下的話語戛然而止。

　　雖然這樣做很失禮，但真希跟野薔薇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落在起身離開的庵歌姬身上。

　　方才她們來澡堂之前，這位老師就已經在池子裡了，因此也沒有特別注意。

　　不論是她們或是京都校的學生，哪一位臉上不是光滑乾淨，畢竟十六七八歲是青春正盛的年紀，就算野薔薇之前嘲弄真依臉上毛孔粗大，也終究只能嘲弄。

　　然而這位正準備離開的成年女性的軀體，傷痕累累、疤痕遍佈，背、手臂、腰部、腿……還有臉。

　　這的確是一名咒術師的身體，歷經各種戰場存活到現在的，準一級咒術師。

　　彷彿赤裸裸地將她們可能有的未來盡現眼前。

　　疤痕是勳章？

　　疤痕是、缺陷。

　　野薔薇下意識地望向西宮桃，然後抿起嘴轉開了視線，盯著水面上自己隨著波紋盪開的模糊臉孔。

　　臉被傷到她會很不爽，但是，她相信就算臉上有疤痕、甚至是少了一顆眼睛，她還是會喜歡這樣漂亮的自己，才不管別人說什麼（要是虎杖他們敢說不好看，她就來教教他們漂亮兩字怎麼寫）。

　　對，就跟那位抬頭挺胸，將傷疤袒露在她們眼前的京都老師一樣。

※

　　而那位老師在澡堂外只差沒揪住自家學弟衣領用力搖晃。

　　「五条，你這傢伙──」

　　在澡堂一直叫她很好玩嗎？本來想好好泡個澡，被他這樣一鬧她只得趕緊泡完就出來，結果沒過多久，這傢伙也跟著出來了。

　　「嘛嘛，放輕鬆點，這樣跟我聊聊天不是很愉快嗎？」

　　「一點都不愉快！完全不想跟你聊！」

　　雖然歌姬這樣說，但剛才還是跟他聊了好一陣子啊。

　　真不坦率。五条悟笑瞇瞇地遞給她一瓶牛奶，「好啦，今天歌姬老師辛苦了。喏，拿去。」

　　歌姬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五条悟眨眨眼，少了眼罩的遮掩，他試圖用一雙六眼表達出自己最大的誠意。

　　「……這樣應該是我請你吧。」

　　見他沒有玩鬧的意思，她態度也軟化幾分，去販賣機買了罐巧克力牛奶給他，然後一手插腰，仰頭把牛奶當啤酒灌。

　　五条的視線落在那白皙脖頸上，交錯的衣襟間微微露出一點疤痕。

　　他記得那道疤順著鎖骨直切而下沒入浴衣內，也記得她身上其他各處傷痕──包括透過硝子得知的各種傷口，但歌姬還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這樣便已足夠。

　　撩起她帶著些微溼氣的黑髮，拇指輕觸橫過臉上的肉疤；泡了澡又經過澡堂的熱氣蒸騰，她臉上那道與周遭膚色明顯不同的暗紫肉疤轉成微微的紅。

　　有點癢。歌姬嫌棄地橫了他一眼，「喂，別亂摸。」

　　「不是亂摸，是歌姬臉上沾到東西哦。」

　　「啊？哪？」

　　阻止她要回更衣室看鏡子的動作，他捧著她的臉，拇指撫過眼下，她下意識閉起眼，試圖掙開他的手。

　　「別動……歌姬。」

　　耳邊傳來的嗓音低沉，她僵了僵，黑暗中只覺一陣灼熱氣息拂面，彷彿有某種軟軟的物體輕觸粗糙傷疤，一碰即離。

　　她狐疑地睜開眼，但五条彷彿沒事人般，臉上仍是那抹漫不經心的輕佻笑意。

　　「拿掉了？你剛才還做了什麼？」

　　「咦？歌姬還希望我對妳做什麼嗎？說出來讓超‧帥氣的五条悟大人聽聽──」

　　「才沒有！說敬語！」

20210201
　　其實感覺野薔薇跟西宮並不是在討論同個話題，所以雖然野薔薇邊喊著『我可是釘崎野薔薇！』邊拿釘子捶下去這一幕很帥，同時也覺得她回西宮的話有點微妙。
　　不過他們都還是青少年，各自擁有不同的成長背景，這又導致他們可能難以理解對方的難處，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