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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研的場合】

  這種溫度,電風扇已經不夠用了。

  我一手寫報告收尾,另一手擦去頰邊汗水,只覺屋外高溫透來,整張臉都是燙的。

  「大將,妳臉色不太好啊。」藥研盯著我的臉半晌,面露擔憂,「很熱的話,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總覺注意力不太能集中,我遲了幾秒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最熱的不是你嗎?」

  刀劍男士化為人身後似乎對溫度還不太敏感,他望望自己的裝扮恍然大悟。

  「也對。」

  小短刀說脫就脫。白大褂被放到一旁,接著是手套,黑色領帶被拉扯鬆開,襯衫領口兩三顆扣子全解了,動作真真迅速俐落;他把筆從我手中拔走,我暈呼呼地被他牽著離開辦公桌,他望了望四周,最後盤腿坐下,拍了拍大腿示意。

  「大將先躺著休息一下吧。」

  我整個人稍微醒了點,看看他又看看他的大腿,他點點頭,一臉認真。

  藥研的!膝枕!

  「……那我就不客氣了。」

  盯著天花板,我的後腦勺枕的是榻榻米,腳則放在軟軟的地方,藥研還拿了把扇子幫我搧風。

  ……跟我想像的膝枕似乎不太一樣。

  「畢竟腳抬高才好讓血液回流——大將,還會熱嗎?」

  「我的心很冷。」

  藥研笑出聲,一拍大腿,「等大將身體好點,要躺多久都隨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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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俱利的場合】

  大俱利拿高水管,那頭深褐色的頭髮被水柱沖刷澆淋,接著在背脊上轉為涓涓細流,再甩甩頭髮,就只剩下映著陽光的水珠自他胸肌彈跳而下。

  等他拿過乾淨毛巾擦了臉,他終於注意到我站在這裡,手上還抱著幾瓶準備分出去的礦泉水。

  「……謝了。」

  「不不,是我這邊才要說謝謝。」就算太陽曬得我像是流汗不用錢我都覺得值了,「我還要繼續分,你加油。」

  他盯著我幾秒,轉頭將洗過擰乾的白T重新套上,「給我。」他伸手分了幾瓶礦泉水過去。

  「大俱利?」

  「妳還沒分完吧。」他用眼神催促我快走。

  平時說著不跟你們一道的刀劍男士今天很神奇的走在我旁邊,等到陰影錯落,我才發現他幾乎幫我擋了大半陽光;明明平常跨一步能抵我三步,現在配合我的腳步慢慢地走。

  「……妳在笑什麼?」

  「沒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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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的場合】

  我千不該萬不該答應脇差們建議的消暑方法。

  「呀——」

  亂快樂地配合電視中男主角的尖叫順便把藥研的白大褂揪成梅菜乾、骨喰抓著一期的手臉色微微發白、膝丸嚴肅地看著從廁所爬出的O子像是當成什麼必學的知識,我本來想說有這麼多人陪我看鬼片應該不可怕,但想想其實只有我一人看,又覺得很可怕了。

  盯著那個靠近鏡頭的O子,鯰尾倒抽口氣同步抱緊我的手臂,我非常不給O子面子的移開目光。

  「原來近代的鬼長這樣啊。」髭切彷彿發現什麼新世界,興致勃勃地看著我:「主上會怕嗎?」

  「還、還好。」

  電視傳來淒厲尖叫,我被嚇得一抖。

  髭切綻開微笑,尖尖的虎牙跟著露出,他攬過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懷裡,還伸手拍了拍我的背。

  「嗯嗯,不怕不怕。」

  ……老實說在夏天這樣做簡直熱死人了。

  但我決定抽出被鯰尾抱緊的手臂(鯰尾慘叫一聲,回頭就把鳴狐的小狐狸抓過來抱),雙手抱緊髭切的腰,然後在膝丸一臉震驚的視線下把臉埋進髭切的衣服裡。

  比起O子當然還是自家的刀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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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國廣的場合】

  夏天開始後我只想坐在電風扇前面,再看看當初跟著電風扇轉、現在已經能固定電風扇坐在正前方的初始刀大人,想必他也懂了不少。

  微熱的風迎面撲來,我下意識張嘴。

  「Ahhhhhhhhhhhhh——」

  熟悉的奇怪回音,我忍不住發笑,笑完才見山姥切國廣滿臉驚愕,我咳了一聲,「呃,普通的回音現象。」

  「普通的?」看來他對那個回音很有意見。

  「不然你試試嘛。」

  山姥切國廣半信半疑,學著我的動作對電風扇發音。

  「Ahhhh、」

  不到一秒他就迅速閉嘴,半是困惑半是震驚地瞪著電風扇——這樣講好像有點沒良心,但我嘴角的笑容完全壓不下來,看來還可以跟他分享一下我以前幹過的其它事,像是把橡皮擦屑揉成一球!用竹筷做竹槍!用拇指比賽!

  「來,手借我,再跟你講講我小時候玩過的東西。」

  「妳小時候?」

  那雙碧綠眼眸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朝他招招手,完全不打算掩飾嘴角的不懷好意,這景象彷彿巫婆在誘拐清純無辜的少年——一想到這裡我笑得樂不可支,聲音放得更軟了:「就借我一隻手?」

  他終於將手放在我的掌心,我還來不及跟他展開拇指大戰,他就傾身靠近,一抹溫熱跟著印在我的嘴角。

  「……都給妳。」

  腦袋一片空白,手被反客為主握上,耳邊傳來這樣的低語。

  在他的溫度透來的那刻,山姥切國廣再度朝我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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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清光的場合】

  清光揪緊自己領口,我不懂為什麼他都快中暑了還不脫衣服,又試著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快脫,他倒抽口氣,護得更緊了。

  「你體溫這麼高,還不脫衣服?」我用手背輕輕貼住他的臉,「……你的臉好燙。」而且好像越來越燙了。

  「主、主上——」

  我想檢查他的身體情況,才又湊近了點,清光就一臉慌亂結結巴巴,我忍不住安慰他:「別擔心,忍耐一下就好。」

  「忍、忍耐?」

  一雙紅眸視線亂飄,少年外貌的刀劍男士被我逼到牆角,見他還不肯脫,我只得避開層層疊疊的衣服,手指輕搭他的頸側(他整個人一顫),我默默數著他的脈搏,嗯,脈搏果然比平時來得快。

  「我身上都是汗味……沒關係嗎?」

  清光有點小心翼翼地問著,我茫然,「有汗味不是理所當然嗎?」

  他臉色青了又白,接著又紅了個徹底,彷彿連嘴邊那顆小痣都紅透了。

  「那,至少等我洗完澡!」

  「洗澡?也好,能讓你覺得身體比較舒服的都好。」能讓身體降溫就再好不過了。

  聽見這句話,清光一怔,方才的慌亂褪去,他突然笑了起來。

  「知道了——那麼,待會見。」

  「嗯?嗯,待會見。」

  我下意識朝他揮了兩下手,他臉紅紅地跟著揮手,走沒幾步又回頭揮了下,最後小跳步似地離開。


  ——距離誤會解開,大概還有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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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的場合】

  我應該再早一點注意到三日月的狀況才對,剛才開會時他的臉色就有些不對勁了,好不容易盼到會議結束,本想扶著他回房間,他卻輕輕推開我,「還在外頭呢。」

  三日月氣定神閒地微笑,依舊是那把優美又銳利的天下五劍——好吧,他不想讓外人知道這裡有某位審神者的近侍狀況不佳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不知道會引來什麼),我隨便應付了下其他同僚的寒暄,總算在他臉色變得更差前回到房間。

  「……好熱。」

  一進房他就軟軟地倒在我肩上,頭冠的金繩也軟軟地垂在我肩上。

  「……你穿這麼多當然會熱。」

  掃了眼他的正裝,等他自己動手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幫他解了頭冠又解胸甲,沒幾分鐘他身上的護具就堆在一旁,「剩下自己脫。」

  我起身去拿毛巾,他在後頭問:「手套要脫嗎?」

  「脫。」我頭都沒回,洗臉台的水柱嘩啦啦沖下,弄濕毛巾後擰乾。

  「那這個……」

  「都脫!」

  「今日主上真是豪爽哪。」

  三日月的笑聲有點有氣無力,我加快手上動作,兩步併作一步衝出浴室——肌理分明的大片肉色立刻映入我眼底。

  上半身的深藍狩衣捲到腰間,他扳了扳肩頸,少了幾層衣物後他的模樣比剛才好了點;視線相會,他唇邊揚起微笑,原本靜謐的夜空之月帶上了一絲絲妖冶的色彩。

  「主上要幫我擦嗎?真是感謝。」

  看到我手上的毛巾,三日月笑瞇瞇地朝我伸出手臂,奪人心魄的美麗瞬間變回我家的三日月宗近,我從他的美色中醒來,將冷毛巾塞進他手裡。

  「你自己擦或是去浴室沖涼都比我快。」

  「可是我喜歡被主上照顧……唔,不然等您幫我擦完,我再去浴室吧。」

  叫我擦的意義究竟在哪?

  彼此僵持了會兒,我認命拿起毛巾幫他大略擦了擦,還沒擦完呢,這位老人家的頭已經開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了,沒多久就整個身子歪過來,深藍色的眼眸半闔,彷彿愛睏的貓終於找到可以饋下巴的地方。

  「睏了……」一句話講得迷迷糊糊,「一起睡……」

  「沒洗澡不能上床。」

  我答得很快,畢竟這是個現實的問題,三日月瞌睡的眼微微睜大,彷彿沒料到會聽見這種話。

  「您忍心……」

  「對。」

  「但是……」

  「去洗澡。」

  最美的天下五劍最終還是被我趕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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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長義的場合】

  煙火在夜空中炸開絢爛的花。

  我坐在高台上,迎面拂來河岸的水氣與夏夜的風,仰頭喝了口冰到牙根發酸的啤酒,瞬間我只想爬上欄杆大喊:爽啦!整個夏天我都要住在這裡!

  一身輕裝的近侍斜斜臥著,上好衣料隨著他的姿勢流水般垂下,他手肘靠在小几上,端著朱紅的酒杯淺酌。

  「醉了的話就回去休息吧。」

  「才沒醉,我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

  山姥切長義挑起眉,磅地幾聲華麗巨響,碎碎落落的音節緊接而下,夏日花火在那雙深藍眼睛裡留下錯落光影,我還在裡面看到我自己。

  「煙火很漂亮、夜晚很漂亮——」

  我瞇眼看著他,大聲道:「山姥切長義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雖然沒醉,但我想睡了,拉過他摸起來很舒服的輕裝人就栽了上去,衣料磨擦的聲音輕柔滑過,夜空跳躍的光點被披肩遮去,朦朧間只聽他輕笑一聲。

  「……眼光還算不錯。」

 

 

 

 

 

20220731

山姥切國廣:雖然被被沒參與到審神者小時候,但審現在跟將來都有他在的意思。
加州清光:如果要幫清光加一句話就是『我喜歡妳愛著我的方式。』
山姥切長義:長義這篇卡了一陣子,在我腦海中長義已經跟阿魯幾騎腳踏車追風、自己潑水濕身被審拿布遮、審濕身被長義拿布遮、審在房間打赤膊畫BL漫的OO時被長義看到火速關門,總之出現各種場景然後再被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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