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先無視原作時間點
※有漫畫雷
※半同居設定,私設如山,OOOOC或許

 

 

 

 

 

  手機鬧鈴響起僅僅一聲的瞬間她伸手按掉,今天是假日,但她已經習慣早起,拉開盤踞腰間的臂膀,躺在身後的男人睡意朦朧地追上來,臉頰貼著她赤裸的背,一雙臂膀收得更緊了。

  早晨的拉鋸戰由此開始。

  抓起枕頭塞進他懷裡,他咕噥幾聲勉強妥協,於是今天她也順利下了床。撈起沙發上的黑色T恤與內褲胡亂套上,露出大半肩膀才發現穿錯衣服……算了。她穿著他的衣服去盥洗,自他們會到彼此住的地方過夜後她開始越來越習慣一些事情,這件是其中之一。

  浴室鏡子旁邊的架上擺著她的牙刷與漱口杯,她刷了牙洗了臉至此完全清醒,對著鏡子定睛一瞧,寬大乾淨的鏡面映出脖子上的點點瘀痕,毛巾瞬間被她捏皺。

  說過多少次不要親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拿著毛巾比了比,又想起目前天氣冷,好歹圍巾還能稍微遮一下。她鬆了口氣,走出浴室,男人已經起來了,全身上下只隨意套了件黑色長褲,坐在沙發上眼睛微瞇似是打盹,聽見她走近,他無聲地伸出手將她拉入懷中。

  像個討抱的大孩子,她想。習慣但又不是那麼想習慣地坐進男人懷裡拿他當靠墊,一雙臂膀自動摟上她的腰,隨著肩膀一沉,他將臉埋進她頸窩,翹起的幾絲白髮蹭著她的臉,發出的聲音猶有睡意。

  「歌姬……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背,他的雙腿貼著她的雙腿,他的腳硬是鑽到她的腳下讓腳心貼著他的腳背,沒有無下限術式,這個男人用全身感受她的體溫。

  人的體溫,人的擁抱。

  對他們來說,這樣靜謐的時光是難得的,不管是咒術師或是五条悟與庵歌姬都是。

 

 

  --你們在交往嗎?

  她記得詢問的學生雙眼閃閃發亮,「沒有。」「當然。」她跟他同時開口,就見他倒退三步一臉大受打擊,當天他花了一整晚的時間來確定他們的關係。這樣是炮友吧?事後她躺在床上意識不清地下了結論,小她三歲作為最強咒術師的後輩在枕邊嚶嚶嚶地試圖哭給她看,真是我見猶憐,但心理上她有些反胃,於是她決定拉起棉被倒頭就睡。

  她不覺得他們在交往,交往的定義是什麼?

  他的浴室開始有她的盥洗用品出現、她的衣櫃有他忘記的衣物、他的冰箱多了幾瓶酒,這樣就是交往?

  「歌姬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當初她以為他吃錯藥,但是一次、兩次、三次,她開始與他分享彼此的體溫,是哪一次?她忘了,什麼時候開始的?似乎也不重要,床事時他喜歡咬著她的耳朵喊:歌姬。歌姬歌姬歌姬。反正他終究沒有喊她前輩也從來不加敬語,她討厭五条悟,但反擊的言語說來說去也就一句我是你的前輩。『去死啦。』休假時她聽見路人對手機彼端笑鬧著開口,然而這句玩笑對咒術師來說太過奢侈,有些話再怎麼討厭也不能對同為咒術師的同伴說出口,絕對不能。

  為什麼?不為什麼,他的學生原本死了一個,她的學生也死了一個。有多少孩子們能活到她現在的歲數?她不知道,他們這一輩認識的學長學姊學弟學妹已經死了快一半,夏油灰原七海沒人能活過三十,能夠扛起下一代咒術界的青壯年生生折了一半,還有誰?一路走來死了太多人。

  咒術師大多單身,獨身,至死。有同伴幫著悼念一場已經足夠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何時要面對另一半的離去,分手離婚說不定還好些,終究是生離而非死別。

  死別。他們無可避免地伴隨著死亡,敵方的、同伴的、自己的;生與死的界線在這種過程中逐漸變得模糊,並且某種程度地將自己的死亡看得太過淡然,不這樣就無法面對過於殘酷的現實,身邊的同伴來了又走,實際意義地走入了黑暗的地底之下;她不想死,也努力在每一場戰鬥中存活下來,戰鬥久了總會見到新面孔,然後她想起每一年每一年都還有咒術師的孩子正在長大,在下一代成長起來之前、在孩子們面對真正的風雨之前,她作為經歷過那些的大人至少還能替他們遮擋一下。就是……看顧。她說,這是大人們的責任也是義務,於是作為咒術師的她同時也成了教師。

  明明是那麼弱的歌姬。五条因此笑過她。你有什麼意見嗎?她反射性想嗆回去,卻看清了他眼底的笑意。

  他是真的很高興。

  他說他不適合當老師,她可以理解,那些輕佻的態度與玩笑彷彿他從未長大,但他的學生們的確需要他。

  所以,請你活得久一點,都說禍害遺千年不是?

  這是出自人類的願望、咒術師的願望、同時也是庵歌姬的願望,然後,對,她會做為咒術師繼續走下去,她相信他也是。

 

 

  背後男人溫熱的嘴唇貼上脖頸處,她回過神。

  「發這麼久的呆,在想我?」

  會嘴賤了,看來人是清醒了。但她還沉浸在方才的思緒中,下意識脫口道:「在想,我大概比想像中的還要多喜歡你一點。」

  只有一點點而已。畢竟討厭的程度不會因為其他事情抵銷,所以這份『喜歡』是從另外一邊由零開始,大約增加零點五吧。察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後她差點這麼補充,一定是他沒有開口導致氣氛太好的錯,她自顧自地羞惱起來,打定主意若他說出什麼話,依他們目前的距離至少能揍他一拳。

  但是她沒有得到預期中的輕佻回應,她被抱起坐到了他的腿上,他的嘴邊也沒有見慣了的笑容。

  「歌姬,再說一次。」

  那雙作為六眼而知名的天藍色眼眸專注地凝視著她。

  她下意識地撇開視線,又轉回來,臉頰紅暈微現,然後試圖鎮定又冷靜地開口。
 

  「……我說,該吃早餐了。」

 

 

 

 

 

 

 

2020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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