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與其它五名刀劍男士失散了。

  一時不察被溯行軍追趕至此,只剩下山姥切國廣還緊跟在旁。

  另外五名刀劍男士她不怎麼擔心,戰力夠、修行回來的也有一定練度,分開前頂多一兩名是輕傷狀態,麻煩的是她這裡。

  山姥切國廣擦去臉上血痕,身上戰甲已有些破損,他在這棟幾乎跟斷垣殘壁沒兩樣的屋子裡裡外外檢查了遍,才道:「先在這裡待著吧,這裡還算安全。」

  後頭還有一隊追兵。

  雖然她施咒混淆了他們的行蹤,不過被追上只是遲早的事;見山姥切國廣坐下休息,她趕在這短短時間內替他草草包紮傷口--當然,不回本丸手入是沒有用的,頂多讓血流得少一點--這時就想抱怨政府也不發明攜帶型手入室,想深入敵陣只能靠刀劍男士本身實力以及戰場上的運氣,要他們打仗就要給好設備啊!

  大概是她嘀嘀咕咕抱怨的聲音被聽到了,山姥切國廣想了想,開口:「妳知道『補給靈力』嗎?」

  她瞪大眼。

  以為她的反應是沒聽過,山姥切國廣解釋:「這是我跟其他本丸的刀劍男士開戰鬥交流會議時知道的,據說審神者的體液……還有靈力……我想……」

  初始刀大人餘下的話她幾乎聽不進去,她知道,她當然知道!當其他本丸又一對山姥切國廣與審神者促成良緣,對照起自身她簡直要痛哭流涕,因為她家的山姥切國廣,完全!不懂!這些事情!!!

  在他還蓋著被被時她暗示過千百回,待他修行回來也沒變,別人家的山姥切國廣在蓋著被被時該有意思的都差不多有點意思了,現在他的練度已經滿到快要淹出來,是個能夠一打十的堅實被被,但還是像塊筆直的大木頭--嗯對,說不定就跟她老家的神木一樣。

  見山姥切國廣等著她回答,她連忙道:「呃,對、我瞭解。」

  山姥切國廣點點頭,「所以妳吐點口水給我吧。」

  才不要!

  她這句話還沒說出口,他已經站起身四下張望。

  「妳等等,我找個瓶子。」

  找瓶子做什麼?接她的口水?

  打擊過大,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清了好幾次喉嚨才勉強開口:「我……有更好的辦法。」

  山姥切國廣回過頭,他手上拿著一片大葉子。她要哭了。

  「你……你過來點。」

  招招手,她覺得自己好像引誘正直美少年掉進坑洞的壞心魔女,山姥切國廣還抓著葉子,然後依言站到她身前,「對……來,低頭,讓我吻你。」

  抓住他有些破損的毛衣,她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啊啊啊,好香好軟……經過五年終於親到初始刀大人,她真的要哭了;相比起她的感動,他表情頗有些困惑,「這樣就能補充靈力?」

  「當然不只。」

  一回生二回熟,熟練到簡直可以轉職成壞心魔女的審神者又親了親他的唇,在唇瓣間低聲誘惑:「……張嘴。」

  她舌尖輕輕舔著他的唇,在他微啟唇瓣時很小心很小心地伸了一點進去,不意碰到他的舌尖後又迅速縮回,兩個軟軟的濕潤物體相貼的親密感有些超乎她的意料之外;有沒有刀劍男士或審神者第一次親吻時被另一半咬掉舌頭的例子?她想了想,好,應該沒有,她做好心理建設準備再上,山姥切國廣表情卻有了變化。

  「原來是這樣子。」

  哪樣子?

  她聽見那片大葉子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有力臂膀環住腰間,那力道迫使她腳尖踮得更高,他俯下身封住她的唇,舌尖竄入、直接攻城掠地上了。

  --嗯嗯嗯嗯嗯嗯嗯?

  她內心簡直一片驚滔駭浪,瞪著他自然閉起的眼,長長金色眼睫垂下,她知道裡面有雙美麗的碧綠眼眸……冷不防舌尖被他吸了下,她簡直要腳軟。

  山姥切國廣,伴她五年的初始刀啊。

  他堅硬的護甲擠著她,唇舌間的氣息既陌生又熟悉,她一點點地將這種氣息嚥下吞到肚裡。

  「唔……」

  他嘴邊溢出有些不滿足的低吟,而後握著她的肩膀拉開距離,她迷迷糊糊間看見他眉眼蹙起似是微惱;拇指抹去嘴邊水痕,他又檢查了一次,確保她處在安全之中。

  「--等我。」

  屋外映出不祥的光,轉身離開的山姥切國廣在這片光影中抽出了刀。


  每把濺上血的刀都帶著異樣的銳利的美,僅僅劃過一線刀光殘影,大太刀立刻身首異處;散發著詭異藍光的脇差擦著他的臉拉出一條血痕,他迅速後躍,刀鞘格擋、刀體砍殺,又一個凌厲踢擊讓衝過來的敵短順勢撞上另一名敵軍,銀光閃過,眨眼間立即解決兩名敵人。

  身上又多了幾道新傷,但不礙事。他吐去血沫,原本就破損的戰甲幾乎衣不蔽體,乾脆扯開猶掛在肩上的幾片布料,沒了妨礙,他又斬殺一名敵軍。

  還剩一名。

  碧綠雙瞳戰意凜冽,他緊盯那名散發出紅光的短刀,對方掙扎了會兒,轉身就朝屋內急速游去;他幾乎沒做多想,一揚手,嚓地一聲,本體刀死死地將短刀頭部釘在牆上。


  這場戰鬥的時間並不長。

  聽門外終無動靜,審神者悄悄探頭,就見他大步走來。

  「全數解決了。」

  她鬆口氣,這下子就只要煩惱如何與其他五位刀劍男士會合--豈料他臂膀再度摟住她的腰,雙手被迫搭上他赤裸胸膛,她反射性問了句:「怎麼……」

  唇舌再度壓下。

  從他第一次與她唇舌交纏時他就模模糊糊地感知到,要補充靈力或許不是這個方法,靈力有歸有,但如同杯水車薪,基本上在緊急時刻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明明不是一個好辦法,他卻忍不住將方法持續得久了一點。

  ……想再多看點她這樣的表情。

  喉間發出的細微嗚咽、黑眸中眨出的淚花、唇舌交纏的吐息與溫度、緊貼自己的微顫身軀,他手指伸入她髮間,捧著她的頭、摩娑她的後頸,以便這個吻能夠深入、再深入些。

  他喉頭滾動,同樣將她的氣息嚥下。

  
  過了半晌,她終於成功推開他。

  要是平常她大概會為了摸到他的裸胸害羞幾秒,但現在她喘了又喘,一時間還無法平復呼吸。

  「你、你……靈力還不夠嗎?」

  「不。」一雙碧綠眼眸微微睜大,山姥切國廣老實道:「只是想吻妳。」

  --擊沉。

  她沒料到他在外面收拾完敵軍還會回頭收拾審神者,這是哪來的山姥切國廣?剛才戰鬥時偷換嗎?不對、再更早一點,當她誘他低頭以便親吻時好像就--

  不知她心中所想,他低頭又去尋她的唇半咬半吮,舌尖靈活鑽入,一腳擠進她的雙腿間,某個又硬又熱的物體跟著抵住她小腹。

 

  完蛋,神木被雷劈,整個都燒起來了。

 

 

 

 

 

 

 

 

202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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