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國永拎著長長的白色布偶,站在長廊上與審神者對峙;若再看仔細點,還能發現布偶黑色的小小手腳、綁在圓柱體前端的金色緞帶,以及恰好罩住一半的白色兜帽。

  而這個布偶正在揮舞它小小的黑色手腳。

  一個人、一把刀、一個布偶,這三者搭在一起的組合極為奇妙,要通過的其餘刀劍男士也不嫌他們擋路了,一個抓著一個躲起來,伸長了耳朵拼命想聽清。

  「所以,我前腳剛出本丸,妳後腳就將它迎進來?還喚醒它?」

  「那是……意外。」

  偷窺的短刀們忍不住倒抽口氣,嚇!活生生、血淋淋上演的修羅場!

  一人一刀沒有理會閒雜人等,不久前剛結束奧州遠征、風塵僕僕歸來的隊長鶴丸國永拉開障子正準備向審神者報告時,就見審神者一臉愉快地對著這個白色的長長布偶揉揉搓搓,然後叫它:『鶴丸』。

  --這種驚嚇還真是料想不到啊!

  鶴丸國永繃著臉,他記得出門遠征前還沒有這個玩意兒。

  手指陷進柔軟棉花,鶴丸審視著號稱是仿製他本人的布偶,左看看右看看還晃了幾下,長長的布偶在他手下奮力扭動。

  「一點都不像,」當事人做出裁決:「軟趴趴的,一點刀樣都沒有。」

  「……它是布娃娃,本來就是軟的。」深呼吸,審神者試圖冷靜。

  「妳叫它『鶴丸』。」

  望過來的金色眼眸隱含著滿滿的控訴,審神者望了天空一眼,「……那是『鶴丸國永長趴趴娃』的簡稱。」

  鶴丸看起來不太滿意,他伸出手,帶著金色兵庫鎖的白色太刀立即在掌上成形,一把抓起就塞進審神者懷裡。

  「妳擁有的『鶴丸國永』是這個,該有的硬度與銳利一樣不少。」

  推銷員很堅持,而他手上被迫成為人質的長條布偶還在努力掙扎,審神者再度深吸一口氣、又一口氣,她是成熟的審神者,不跟現世四年多的刀計較。

  「啊,大將看起來要炸了。」

  「明明是鶴丸比較有道理,做刀就該這樣!」

  「那是布娃娃不是刀啦!」

  看戲的眾人七嘴八舌,聲音比事主還大還熱鬧。

  ……這裡閒雜人等太多。

  「鶴丸,來。」

  審神者朝鶴丸招了招手,聲音比剛才溫柔十倍不止,見他還站在原地,她走過去牽起他的手。

  入手溫熱,鶴丸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看看兩人相牽的手,什麼意見都沒了,溫順地跟在她身後。

 

  一進她房間,審神者聲音立刻低了八度。

  「來,讓我們好好談談。」

  將他推靠到單人沙發坐下,審神者單膝跪在他腿間的沙發上,朝他的頭髮伸出手。

  「鶴丸,這是硬的還是軟的?」

  一縷白色髮絲自她指間滑落,她靠得極近,包裹在薄薄夏衫下的胸部僅有咫尺之遙,他撇開頭,啞聲回答:「……軟的。」

  「那、」她雙手捧著他的臉,強迫他的視線轉回來,「這是硬的還是軟的?」指腹在他頰上輕輕蹭過。

  鶴丸不說話了。

  金色的眸燦燦地,就這麼凝視著她。

  審神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氣勢瞪回去還是挪開視線,熱氣直竄頰面,她尷尬地咳了聲,隨即又挺起胸給自己壯聲勢,「嗯,是軟的吧。你的胸部也--」

  硬的。

  只負責遠端手入的審神者瞪大眼,雙手摸了胸又摸了腹,即使隔著衣物都還能察覺到底下的肌肉,鶴丸瘦歸瘦,卻是精瘦而結實。

  「呃、所以,我要說的是……你身上也有……

  打擊過大,她忘記自己要說什麼長篇大論,正想縮回去,鶴丸卻將她的手按在他的腹上。

  「來啊。」

  薄薄的唇吐著熱息,他貼著她的耳殼低語。
 

  「再往下摸摸看……是硬的?還是軟的?」

 

 

 

 

2020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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