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靠近那群人之前,審神者突然不再往前走了。

  「怎麼了?」山姥切長義適時停下腳步。

  「腳痛?」山姥切國廣低頭,似乎想直接蹲下檢查她的腳。

  兩人神色不變,對於前方的爭吵以及飄過來的碎語恍若未覺;審神者面露不安,覷著他們的表情,又抓著他們的手臂退了一步。

  「不是,我--」

  眼見那群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引起旁人的圍觀,審神者力持鎮定,又放大了音量道:「我、我想吃點東西!」扯著他們的手臂匆匆忙忙地往回走;山姥切長義瞥了那群人最後一眼,隨即調轉視線回到審神者身上。

  「妳想吃什麼?」

  「就那家吧,這個時間點剛好吃點甜的。」

  拖著他們進入最近的店家、推著他們上了二樓,審神者巡過一圈後,壓著他們在窗邊的座位坐下(還細心地拉上他們那一側的窗簾)。

  「……為什麼我非得跟你坐同一邊?」

  山姥切長義,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山姥切‧從善如流‧國廣點點頭,起身就要往審神者那邊坐去。

  「給我慢著。」

  他壓著對方的肩膀硬是不讓人動作,直到對方放棄意圖,這才打開菜單看起來--只是審神者坐在對面拿菜單掩護的動作實在太過明顯,時不時地看著底下方才那群人的位置。

  他有些玩味地盯著她的表情。

  身為刀劍男士,五感本來就非一般人類所能比擬,別說他自己在政府裡聽了不少,她怎會以為這樣就能夠避免聽到那些針對他們的難聽話?

  ……還那樣拼命地不讓他們聽見。

  明明此身為鋼鐵所化,心底卻好像有個地方微微發軟了。

  「主上。」

  「咦……啊?怎麼了?」

  山姥切長義打定主意拉回她的注意力,說做就做,「妳想吃鬆餅還是聖代?」

  「有很多口味可以選擇。」山姥切國廣跟著接過話,配合度簡直完美,「巧克力、草莓、抹茶,妳要哪種?」

 

※  

 

  這大概是他頭一次看到她沉重地吃著聖代。

  「那個……

  審神者嚥下食物,放下湯匙,清了清口腔才慎重地開口:「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你們都是很棒的刀。」

  她下巴擱在交叉的雙手上,即使嘴角沾著聖代的奶油也還是滿臉嚴肅,看得他嘴角微揚:「沒有。」

  「有。」

  他們互看一眼。

  「沒有。」「……沒有。」

  「沒有?我沒說過?」審神者一臉震驚,「我沒說被被上次一刀幹掉苦無很厲害,也沒說長義一出手就先秒金槍很帥?」

  「「沒有。」」這次幾乎是異口同聲了。

  「好,我跟你們說。」

  彷彿要講上很久很久,審神者喝了口水,開始一件件數給他們聽;山姥切長義承認聽起來頗享受,只是旁邊飄來的櫻花實在礙事。

  他在桌底下毫不客氣地踩了隔壁一腳,凌厲眼刀射去。

  --你好歹是我的仿作,能不能別飄花飄得這麼快?

  --我是你的仿作,但同時我也是國廣的傑作。

  自認飄花有理的山姥切國廣瞄了眼隔壁,思考該不該說明這花不完全是他飄的。

 

 

 

 

2019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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