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月白

TAG：惡搞崩壞、OOC、話多、自創角主役、隨想隨寫、無下文。

　　是的，今天是我考試的日子。

　　天曉得我八百年沒考過試了，就像當駭客不用考試當殺手也不用考試（我想伊耳謎應該沒考過什麼殺手甲級證照暗殺一級檢定），為什麼當個獵人還得考試？若非俠客豎起拇指表示獵人證照可讓你上知政府高官下知黑道十老頭（「當然蜘蛛情報除外。」他驕傲地挺挺胸），總而言之就是蒐集情報一級棒只差沒說『地方的駭客都需要獵人證照』地強烈推薦，我說不定會直接當作耳邊風。畢竟排開這段時間的生意麻煩透頂，推辭了幾個案子，原以為最難纏的伊耳謎與西索竟爽快放人，才想著能參加這場考試大概是天時地利人和，我拉開餐館侍者指示的門──試場入口──然後一秒摔上。

　　娘咧這麼快就被抓包了嗎！為什麼西索會在裡面！！！

　　緊緊壓著門，我嚇出一身冷汗，不對、我現在不是伊薩他應該認不出我，那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該不會也是來參加這次的獵人考試？噢老天啊師傅啊西索不是上期就參加獵人考試了嗎！難道他沒過？雖然他是個變態但他也有變態般的實力啊！

　　「我還是晚點再上去好了。」

　　轉頭跟女侍者這麼說，門卻往旁邊滑開了，西索特有的甜膩語氣在背後響起：「不能喲，現在只差妳一位了，小姐♥」

　　……房間緩緩下降中。

　　我盡量坐在桌子角落，總之只要是離西索最遠的位置都好，他原本自顧自地在玩撲克牌，但我比較擔心他覺得無趣後矛頭就對過來。

　　這電梯到底還要多久？拜託快到會場啊！

　　「哎呀，妳很怕我？」

　　突然開口的西索手撐著頰，饒有趣味地看著我。

　　「是啊，雖然不知道獵人考試是什麼樣子的，但我希望這幾天完全不會碰到你，畢竟做人還是要珍惜小命呢。」

　　我很誠實，然後西索笑了，真神奇的反應。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下誠實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雖然小時候師傅常常為了我的誠實火冒三丈，老師還一筆一劃地教我什麼叫做『寫作誠實讀作白目』，但我得說要論惹師傅生氣的次數我絕對遠遠比不上老師，所以老師應該是白目‧Triple吧？結果之後我必須解決老師扔到我腦袋上的爛攤子，這就是誠實的代價，這就是人生，C'est La Vie.

　　「嗯哼，真是不誠實的孩子♦」

　　我錯了，這傢伙跟老師一樣變態，笑起來有七八成都是要見血的。

　　他手指微動，我頭一偏，同時身後傳來幾道銳物插進門板的悶聲，耳邊還殘留著掠過的風壓。西索瞇起眼，嘴角弧度更彎，那瞬間我決定若能倒回三秒鐘前絕對不閃，就讓撲克牌在我臉上開花吧！

　　叮的一聲，門正好往旁邊滑開，我直接衝出門，場內有幾十名考生頓時戒備我的動作，但看到隨之出現的西索，有幾個人臉上表情突然轉為了然，看來光是西索的出現就解釋了一切。

　　幸虧某位小個子攔住他遞出號碼牌，興致減退，西索不再理會我逕自走到一旁，大概是觀察起還有幾個果實可以享用，我猜，反正大家都是考生跑也跑不掉，等今年的果實都出現了再慢慢享受不遲。「好果實是會一次出現的。」某次我在找資料時他很認真的開口，也許那陣子是他的果實收穫期，又忍耐又期待像是達到高潮的表情與周遭逸散的殺氣害我足足做了三天的惡夢，我想前者的關係佔了八成，畢竟夢到西索用那種表情追著自己跑是誰都會嚇醒的。

　　人漸漸多了，一一打量後發現沒什麼圈內人，這麼說也是，想考執照的人來自各界，我靠著牆勉強辨認著那個是誰誰誰這個又是誰誰誰，胖大叔卻不請自來，帶著笑臉湊過來搭話：「小妹妹，之前沒在獵人考試中見過妳呢，第一次考？」

　　看似友善的面孔，但是裝得還不夠。

　　「我知道你，所以別浪費力氣了。」

　　我朝16號的大叔笑笑，在我的注視下他顯得有些心虛，那雙小眼睛轉了轉，打哈哈地撤退去找下一個目標。

　　老實說這招是從庫洛洛那裏學來的，那時我跟俠客在交換情報，他老大坐在旁邊一整天不知是真的在看書還是在發呆，我敢說在蜘蛛裡庫洛洛顯然不是好動的那個。後來我要離開時忘記說到什麼，他看著我慢慢地笑了。

　　「我知道你的事。」

　　「這是自然。」我順勢接過話，「不然我作這行要怎麼博得客戶信任？當初那個誰誰誰跟誰誰誰他們也是一樣要我掏心掏肺地把身家資料全抖出來呢－－」

　　他不吭聲，就那樣看著你看到你心裡發寒。我敢打賭這招一定對其他蜘蛛用過，因為旁邊的俠客抖了抖，閃到一旁而臉上的表情叫做老弟你好自為之。我定定神，其實有些時候你要人招供只需沉默，然後配上神祕莫測什麼都知道的微笑笑到對方自己說出來（雖然成功機率很低，因為我的話通常比對方還多）。

　　至於我的身份，嗯、我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俠客那傢伙還查不到我身上，我很篤定蜘蛛不知道我的事，正確來說除了師傅跟老師世上再無人知道我了──大概吧，知道的人墳墓上草都長得比我還高了，上次跟伊耳謎遇見的是最後一位，所以我繼續話嘮。庫洛洛看我沒什麼破綻，他也就笑笑，大概是暫時放過我。『暫時』，我得強調這兩個字，因為他後來多問了句派克在不在，基於直覺從此我看到派克諾妲總是繞著走。是說做這行的關係，碰到的客戶疑心重得很，至少相信我的專業也好啊我說。

　　原以為西索就是參加這場考試最大的變數了，豈料看到伊耳謎跟他老弟接連出現，我只想一頭撞在牆上。

　　之前到底是誰說天時地利人和的！

　　最後會場內估計塞了三四百人，足夠我變成大海裡的一滴水了，畢竟錢都繳了案子也推了若要離開也未免太浪費，就考吧。打定主意後我繼續觀察四周，那個東巴大叔在新來的三人組身上顯然沒討到便宜，只得灰溜溜地去找下個目標。是神奇的組合，少年與兒童，其中一名少年的警覺性高些，馬上就注意到我的視線，但那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卻是驚愕，他隨即擠過人群奔來。

　　──我這時才看清他的臉。

　　「妳是……那個時候的人！」

　　金黃的髮，褐色的瞳，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看著我。

　　遍地的屍體，燃燒的一切。

　　　　糟糕。

　　紅色的火燄，焦屍。

　　　　自我認知錯亂。

　　歡欣的輓歌。

　　　　……現在，我是誰？

　　「……是誰？」

　　疑惑地看著那名少年，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對方究竟是哪位，真稀奇，因為工作因素，任何來往過的人名與臉孔早就牢牢地記在我腦海裡。難不成我的記憶力嚴重退化？可是我還沒存好退休金不能退休啊！

　　聽見我的問題，對方一滯，壓低聲音遲疑地道：「我們那時並沒有互報名字……但妳助我埋葬了族人。」

　　嗯、我很確定自己幹過殺手駭客情報份子但就是沒有幹過葬儀業，回想完美結束，於是我搖頭，「我不認識你，也沒有印象。」

　　「不，我記得妳的手──」

　　他有些激動地抓住我的手掌攤開，接著一愣，「沒有疤？」

　　「當然沒有。」

　　強忍著打從心底莫名湧上的不適感，我抽回手，「不好意思，你可能認錯人了。」

　　「……抱歉。」那名套著奇異圖騰外袍的少年再度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失望地走回他朋友身邊。

　　考試前的小插曲，我不以為意地看著對方剛才抓住的手，掌心肌膚依然平滑，即使晃動著滿掌焦黑粗糙傷疤的錯覺，也是倏忽即逝。

　　我是……

　　刺耳鈴聲響起，作為結束與開始的信號，獵人考試第二百八十七期，報到人數405人。

　　考試開始。

20151103

　　抓個手感，好久沒寫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