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大將!」

  「……主人。」

  「主上,換我們了吧?」

  三組人馬堵在控制室的外頭,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後和泉守發了話:「先說,接下來是我們出戰的時間。」

  「我知道啦。真可惜,本來想拜託大將讓我們再打一場。」

  尚未褪去戰甲的信濃嘆口氣,與站在他後方的不動等人一樣,周遭仍戰意昂揚地飄著花。

  「骨喰哥呢?」

  「……我來確認夜晚出戰的編制。」

  同為粟田口一派的脇差簡短解釋,作為隊長,他的確也有那份責任--前提是,作為商討對象的審神者是清醒的。

  然而現在,他們的審神者躺在天下五劍的腿上完全睡死。

  「人都來了?」

  早早就聽到腳步聲,闔目假寐的三日月宗近睜開眼,在調暗了燈光的控制室內襯得那雙新月越發明亮。

  「今日讓主上歇會兒吧。」

  在同一個本丸相處兩年多,多多少少也知道彼此脾性。

  這話一出,就是定論。


  和泉守面露困擾地搔搔頭,正欲開口,骨喰先他一步道:「主人……累
了嗎?」

  「哈哈哈,是啊。」

  連笑聲也壓得極低,未著手套的指尖輕輕撫過女人眼下新生的黑影。

  與身為刀劍男士的他們不同、與器物化為付喪神的他們不同--器物越是被使用,沾染了人的手澤,越是顯出那光彩,就算有了人身亦是如此,這連日出戰只不過讓他們越發精神抖擻--然而,審神者是人類。

  即使強撐著也掩不住那疲態的人類。

 

  「才幾日未能好好一見……怎麼就把自己累成這樣了呢?」

 

 

 

 

【跳舞】

  才進門就看到審神者隨著音樂擺動身軀,燭台切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笑,「這是……現代的神樂舞?」

  「沒、不是那麼正式的東西。」

  被看到一個人自得其樂地哼哼唱唱,審神者有些困窘地否認了。

  「整理東西時翻到很久以前的歌,乾脆放出來聽聽。」

  「我也能跳嗎?」

  面對審神者因驚訝而睜大的眼,燭台切笑道:「雖然是刀劍,但也想多了解其他事情呢。」

  「……我會腳的部分。」

  審神者僵著臉強調,按下重複播放鍵,將剛才的舞步再度跳了一次;伸出腳尖,前點、後點,某種意義上跳舞與戰鬥極為相似,燭台切很快就抓到了節奏,隨著她的步伐前進或後退,一進一退之間竟像是跳著雙人舞似的--如果他沒有一腳踩到她的話。

  打擊73的太刀,攻擊有效☑

  「主上!」

  她的痛呼與他的聲音同時響起,「妳的腳--」

  「……沒事,只是嚇了一跳罷了。」

  對於自家刀劍男士立即單膝跪下試圖察看她的傷勢,審神者忍不住把腳縮了縮。

  「讓我看看。」

  與那只金眸相互僵持了會兒,她沒幾秒就敗下陣來,只得找了地方坐下稍稍撩高裙擺;他褪下她的襪子,又嫌隔著手套摸不清,直接脫了以指腹輕觸她的腳部。

  「這樣,會痛嗎?」

  她搖搖頭。再怎麼看,自己的腳頂多是被踩到有點發紅,結果被燭台切這樣慎重地捧在掌心上端詳……

  嗯,果然很彆扭。

  彷彿察覺她的念頭,燭台切輕輕扣住她極力縮回的腳踝,隨口問道:「對了,我從剛才就覺得好奇……這歌詞是什麼意思?」

  「歌詞?」

  她止住動作,一下子忘記腳還在他手上,只是側耳聆聽音樂,然後隨著男歌手的聲音開口--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你好得不像是真的。』」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我無法將視線從你身上移開。』」

    I love you baby.
  「『我愛你,寶貝。』」


  她沒注意到燭台切抬起頭,斷斷續續地譯道:


   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the lonely night.
  「『如果可以,我需要你來溫暖這寂寞的夜。』」

   Stay and let me love you, baby, let me love you.
  「『留下來讓我愛你,寶貝,讓我愛你。』」

 

  「嗯,大概就是這樣--」

 
  她拉回思緒,然而男人的溫熱掌心還握著她的腳,動也不動地,僅有那只單眼緊緊鎖住她的視線。

  ……咦。

  彷彿從那方金色中讀出些什麼,連臉頰也變得熱起來了。

 

 

 

【表演】


  審神者是什麼呢,就是公務員。

  公務員是什麼呢,就是上頭一道公告下來就得挽起袖子去幹。

  「我想起以前必須當著校長跟家長的面在台上帶動唱的時刻……就是受不了那樣我才來當審神者的,結果現在還是做著一樣的事。」

  穿著明亮色系緞面舞台服的前輩陰沉著臉開口,整個人散發出的黑暗氣場差不多可以跟檢非違使媲美。

  「呃,至少這是為了促進審神者與刀劍男士的交流,就當作幫自家的刀男打氣吧?」

  「屁,妳有跟妳家刀男說這件事?」

  「……」

  前輩的問題太難以回應,她決定拒答。要在本丸避開他們的耳目練舞也是很困難的好嗎!但是比起讓他們看到自己穿著八百年沒穿過的裙子在台上唱唱跳跳,那點困難也不算什麼了。

  「可是我有說耶,他們都表示一定要來看--」旁邊的後輩插嘴,興致高昂地套安全褲套裙子。

  「哦那真是太好了。」

  比起入門不滿一個月的新任男審神者,她們的眼神都死透了。

  「審神者大人,您們的表情要再有朝氣一點!」狐之助揮著爪子提醒,「別忘記這場秀是為了振奮人心--」

  「你倒是給我肉球啊這還比較振奮人心。」

  被前輩捏了幾把肉球的狐之助逃跑了。

  她現在也想逃跑,然而那位莫名歡快的後輩推著她跟在其他人後面準備上台。

  ……現在辭職來得及嗎?

 

  一出場,她臉就綠了。

  這台下不就是自家刀男?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幾十人陣仗佔據最前面的位置,一見她出現就鼓譟起來,氣勢完全不輸給其他本丸的刀劍男士。

  「主上!看這邊--」

  鯰尾跟清光手上拿著應援用的扇子,長谷部頭上綁著『主命!』在底下狂拍照,接著她被隔壁的審神者推了推,只得露出一分害羞三分尷尬的笑……餘下的六分是對上司的殺意。

  場下歡聲雷動,瞬間長谷部謀殺底片的速度幾乎賽過高速槍。

  「她肯定沒想到我們會出現!」

  鶴丸笑得很樂,抓著螢光棒一陣猛揮,直到秋田扯扯他寬大的衣袖示意他低頭,周遭太吵,不近些聽不到。

  「鶴丸殿,一期哥說要一起揮,主上才好找到我們--」

  回頭一看,只見粟田口短刀軍團跟著自家唯一一把太刀的手勢揮舞螢光棒,整個應援的氣勢都出來了。

  「光小子,我們也來揮怎麼樣?」

  「鶴先生你去吧,我先拍張照--」

  早早得知消息的燭台切準備萬全。主上太不夠意思了,這種華麗時刻,當然要讓他們帥氣地來加油才行!

  不經意地覷了眼隔壁,沉靜的僧刀完美地融入場下狂熱氣氛:三腳架、同樣擺出陣仗的大砲相機……燭台切跟他和睦地點點頭。

  是同好呢。

  ……同好。

  「……江雪哥,可以再幫我拍一張主人的照片嗎?」

  一手緊抓自家大哥,小夜不太熟練的跟著周遭揮了兩下扇子。

  「要跳起來,像這樣!才能夠讓台上的人知道我們的熱情!」

  據說正朝著偶像之路邁進的籠手切江向他們示範動作,但是目前的他比起偶像更有粉絲的架勢,「不過,主上竟然先上了舞台--原來主上的目標也是偶像!」

  「那明明是殺意吧。」被拉來的大包平完全無法理解其餘同僚集體性眼盲的程度,「喂老頭,你倒是說說--」

  眼角餘光閃過藍影,話一出口才發現人不對,但旁邊那位帶著口罩與高帽、散出青藍色煙霧的陌生刀劍男士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繼續熱情地替台上打call。

  大包平用力閉了閉眼,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搞錯了;然後剛才叫人人沒到的藍色老頭突然出現,一把將扇子塞過來。

  「這種時候只要跟著揮扇子就好囉。」

  他傻傻地揮了兩下,同時覺得自己大概是睡前不小心聽到主上給短刀講故事所以也做了奇怪的夢。


  嗯,一定是這樣。

 

 

 

 

20171229

休息>>>最近打連隊戰,太多人要練了實在不知道先練誰好,他們狂飄花但是嬸嬸黃臉。

跳舞>>>Andy Williams -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一聽到這首歌就覺得很適合燭台切(本丸舞王當之無愧),他跟嬸嬸在我腦海內跳了幾個月的舞後終於把他們丟出腦袋了。

表演>>>原本想寫上面那篇短文結果起了開頭後陰錯陽差下變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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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遁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