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哭。」

  今天輪到鶴丸國永做近侍。

  他才偷個空去拿了茶水點心,踏進房,就聽得那幾把短刀湊在那會亮起畫面的牆邊,不知道誰喃喃說了一句。

  一愣,他跟著抬頭望向畫面中的女性。

  以往的此時她通常會開著本丸畫面讓近侍靜靜待著,自己繼續處理事情,他們也就樂得輕鬆坐在原地觀察起她來,但是現在--雙手掩面、大滴的淚滑下面頰、整個人蜷成一團,只有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傳了過來。

  也顧不得其他,才將茶點隨手放下,就看到亂扁著嘴衝了出去,「我要跟一期哥說!一定是有人欺負主人!」

  「發生什麼事?」

  鶴丸連忙抓住緊接著衝出去的信濃,有著虹彩般雙瞳的短刀看起來也是一副快哭的模樣,「不知道,大將突然就……」

  今劍還強自忍著不讓淚水奪眶,留在原地的五虎退已經細聲地哭了起來,小老虎們兵分兩路,兩隻湊在五虎退的臉龐邊頂頂弄弄試圖安慰主人,另外三隻湊在牆邊,伸出貓科倒刺的舌起勁地舔著牆面。

  「你們就算這樣,她也……」

  他試圖將那三隻小老虎抱開,豈料牠們使勁掙脫後又跑回牆邊重複同樣的事情。

  「這驚嚇可真是一點也不有趣啊。」

  鶴丸嘆了口氣,伸出雙手摸了摸五虎退跟今劍的頭,隨著他們的動作抬頭看向畫面中的那名女性;他可以安慰身處在這個世界的短刀們,對於同樣哭泣著的她,卻是再怎麼伸長手也沒用。

  「這是……」

  「喲,一期--」

  聽到後方傳來的聲音,鶴丸回首,然後微微瞠大了眼。

  這亂是把所有能叫的人都叫來了?

  「發生什麼事?」甫進來的山姥切還有些困惑,「說是緊急事態,但……」聲音猛地一頓,「她怎麼--」

  明顯的動搖與慌亂,山姥切國廣急急大步踏過,手指碰到冰冷牆面才彷彿燙著般縮回。

  一期一振抱著五虎退輕聲安撫,但擔憂面容卻不住望著畫面。

  近侍房本就不大,後頭的人擠在門口甚至一頭撞上鴨居,接著這種時刻氣勢最強的那名刀劍男士出現了。

  「究竟是誰……膽敢!」

  站在障子邊的長谷部死死地握緊本體,幾乎要具現化的憤怒情緒讓眾人忍不住退了退,亂還在那邊助陣喊著:「打他全家!」到底跟著審神者看了什麼東西啊。

  「長谷部唷,待會兒再拿出刀也不遲。」

  趁著眾人讓出空間,來得晚些的三日月宗近從後頭優雅越過,理所當然地走向前方。

  「三日月!」

  今劍低叫了聲,不等人坐下就手腳並用地爬上去,用力地將臉埋在三日月深藍色的狩衣裡。

  「我們都擁有人身了,為什麼還是碰不到主人呢……」

  明明剛進近侍房大家還七嘴八舌,偏偏今劍問這句話時房內掉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

  看不到、聽不到、無法感覺,明明是召喚他們現世給予他們人身的審神者,卻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她陪著他們度過一年多的歲月,從本丸甫建立僅有初始刀一人,直至現在的規模--甚至連短刀都修行回來了;博多灣渡過厚樫山爬過、政府提供的安全演練打過白金台的凶險也嘗過;給他們帶御守確保戰場安全、給他們帶同刀派的夥伴回來。

  現在他們卻連她哭泣時安慰人都做不到。

  --真做不到?

  應該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

  鶴丸猛地站起,奔向緊鄰牆邊的那個指針--只會發出固定的聲音,平常沒什麼用處--然後用力扭轉。

  『哇!』

  對面、或者該說是這裡,發出了『鶴丸國永』的聲音。

  『啊哈哈哈哈!嚇到了嗎?啊啊,好啦好啦,真抱歉啊。』

  短刀們驚訝地睜大眼。

  另外幾位刀劍男士露出了然的微笑。

  然後有個護主心切的傢伙看起來想當場拔刀。

  「鶴丸!」長谷部低喝,「都這種時刻了你竟然還--」

  「噓。」

  他示意對方安靜,只見畫面中的女性彷彿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挪開雙手露出那哭得紅腫的眼,怔怔地盯著他們半晌,接著伸出手碰觸他們這邊只能呈現的畫面--沿著『鶴丸國永』的臉龐而下,他心跳漏了一拍,幾乎以為那指尖正在撫摸他的臉。

  她咬唇,雙手擺弄幾個動作後她那邊的影像更加模糊了;就以往的經驗來看,審神者用其他畫面遮掩了本丸。

  那是,拒絕的意思嗎?

  「不對,等一下。」

  山姥切國廣視線仍緊緊盯著她的動作;雖然畫面模糊,仍是看得出審神者抓過面紙擦掉眼淚用力擤了鼻子,帶著一雙紅腫的眼重新開始處理事情。  

  他們提心吊膽地等著、等著,最後才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抱歉,誤會你了。」

  面對同僚的道歉,鶴丸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還好這方法有用,不然今晚有一堆人都會睡不著了。

  「如果主人在這邊的話,我就可以安慰她了。」

  雖然畫面中的女性再度回歸平常作息,亂還是抱著膝蓋,低頭悶悶地道。

  「我……我哭的時候小老虎們都會跑過來安慰我。」五虎退舉起手中的小老虎,「如果主人在,牠們也會安慰主人……」

  「我被一期哥抱一抱、摸摸頭就會覺得很開心,一期哥也對主人那麼做吧?」

  分享自身經歷的是秋田,坐在旁邊的一期一振只得尷尬地向弟弟解釋:「她貴為主殿,這樣於禮不合。」

  但如果他沒有面露可疑紅暈,這話會比較有說服力。

  眼見短刀一位接一位開口,長谷部終於忍不住參戰:「不管主要我做什麼,為了讓她展顏我定不負使命!」

  「唔嗯,我也可以抱抱主上,偶爾來個skin ship也不錯吧。」

  三日月還沒笑完,歌仙沉吟著:「不,果然還是要送花,風雅又美麗地……」

  「我可以幫她制定訓練計畫。」摸摸下巴,同田貫發表了這番意見。

  「什麼花,當然是酒!」

  「糖果!糖果跟點心最棒了!」

  「--你們這群俗人!」

  討論已經完全走樣,眾人吵得不可開交,接著一個完全不同的聲音冒出頭。

  「對了,我們還可以跳舞啊!」像是想到一個好主意,亂一臉高興地道:「那些跟我們很相似的人跳舞的影片,主人不是都看得很高興嗎?」

  一個、兩個、三個,開始有人悄悄地溜走了;雖然知道主上會很高興,但跳舞對於他們這群刀劍男士實在是……

  「就只有這種時候跑那麼快!」

  亂跺跺腳,「厚、後藤你們不准跑,信濃跟藥研都留下來了,你們不是那個什麼『大將組』嗎!」

  「那種舞步我沒辦法啦,後藤你也說說他--」厚發出怪叫,幾秒後發現另一名同伴遲遲沒反應,回頭就見藥研附在後藤耳邊低語,後者脹紅了臉,迅速地瞥了眼牆壁畫面又轉回視線,咳咳兩聲正色道:「我跳。」

  「叛徒--」

  鶴丸國永搔搔頭,搶在亂藤四郎說出任何話前開口:「加我一個。」

  「嗯嗯,當然!早就算上鶴丸殿的份了,我相信一期哥跟其他人也會跳,對吧?」

  面對其餘沒逃跑的成年刀,金髮藍眼的短刀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20171022

我只是想讓刀男們試試MMD的舞(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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