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跟你的原主人掉進海裡了,你要先救誰?

  審神者沒想過自己也會碰到這樣的問題,大概是睡前看了政府播放的廣告影片最新一集--為了觸動新任審神者的那顆心(雖然她覺得上任很久的同事們只想把政府抓過來鞭),劇情急轉直下啦!

  等她從夢裡醒來後就去抱抱和泉守他們吧,嗯,就這麼決定。

  打定主意後,審神者用著笨拙的蛙式往岸邊前進--若不是她記得睡前確實躺上床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在水裡不論是誰都會驚慌的。

  遠遠望去,岩岸邊的那兩人應是和泉守與堀川,揮手大叫著不知道在說什麼;離她有點距離的海上還有一個人載浮載沉,她看不清楚是誰,卻莫名地認定那就是和泉守與堀川的前主土方歲三。

  「我這邊沒問題--快去救他吧--」

  怕和泉守他們聽不到,她還刻意停下動作雙手大大地比了個圈。

  反正是夢嘛,如果能夠讓夢裡的他們救一回前主也是好的,雖然有點感傷……但畢竟她與化為人形的他們才相處一年多,眷戀前主也是理所當然。

  豈料岸上那兩人揮舞雙手的幅度更大了,怎麼?不會游泳?堀川留在岸邊繼續比著手勢,和泉守順著岩石斜坡磕磕絆絆地衝下來,拼命得跟什麼似的。

  審神者半點摸不著頭緒,覺得跟自家刀劍一點默契也沒有,是要她幫忙救土方的意思?才往那個方位游了幾下,堀川的肢體語言激烈地像是要她離土方遠一點--甚至激烈到整個人摔進海裡。

  也不管旁邊那位土方了,她直接往堀川落海的地方游去。

  成功救到人,堀川卻意識清醒彷彿剛才是有心落海,盡是催著她往較淺的岸邊游;和泉守正好趕來,急急的步伐踩著水將他們兩人粗魯拖過,他一手護著她,另一手在她身後揮開了刀,同時堀川跳起身,握著刀直接衝向後方。

  轉頭望去,一片黑影消失在空氣中,她只來得及看見它殘留的盔甲與破碎的臉。

  --歷史溯行軍。

  所以,剛才在她身後的是……

  將她護在懷裡的和泉守張大嘴狀似怒罵,堀川握住她的手張嘴開開闔闔,她還是什麼也聽不到,下一秒,和泉守的淚突然就滑下來了。

  她睜大眼,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這高大的男人又像是不想讓她看到淚,將她的臉壓在他胸前,抱著她的身體顫抖、隱忍地哭得像個孩子似的。

  接著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曾有個前輩警告她--這次的影片是測試,別傻傻地看了。

 


※  

 


  ……首先是刺眼的光。

  她才睜開眼,就聽到其他人的叫聲。

  「主上醒了!」

  「主人!」

  兩顆頭急著湊上來,然後在她眼前對撞,兩人各據一方齜牙咧嘴地抱著頭,小小的房間裡擠滿了好幾個人。

  「主上,您沒事吧?

  「這是……」

  她只覺做了個奇怪的夢,但見發問的是堀川,於是她也察覺不對勁了。

  「發生了什麼事?」

  堀川點點頭,負起向她解釋的責任,「如果與您夢裡的情況相同,那現在應該沒事了……剛才我們闖進來時,就見您明明在臥榻間,身體卻彷彿泡在水裡,周遭整個都濕透了。」

  堀川沒有說錯,臥榻觸手濡濕,但他又是怎麼……才想著,就見堀川微微一笑。

  「兼先生很緊張喔,睡到一半突然大叫著主上有危險,連外衣都來不及披就匆匆跑過來,把大家都吵醒了。」

  「吵死了國廣!這種事情就不用講了!」

  坐在旁邊的和泉守撇開頭,平日明明那麼重視外表,現在卻連頭髮都來不及紮。

  「……你哭了嗎?」

  和泉守一愣,雙頰湧起氣惱羞紅,「我才沒哭!」

  「好吧。」她裝作沒看見他眼底殘留的水痕,乾脆地張開雙手,「和泉守,我想抱抱你。」

  「……」

  自家主上太跳痛,和泉守兼定表示心累。

  「搞不懂你們人類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這個姿勢……」邊碎碎念著,和泉守小心地圈住她,有些彆扭地道:「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嗯。」

  這邊抱夠了之後,她改向另一位招招手,徹底實行夢中諾言;堀川愣了愣,動作輕柔地環住她,苦笑道:「主上,請放心,那個『我』不是我;雖然可以理解,但終究不一樣……」

  與影片中的『堀川國廣』不同,與她度過了這麼多的日子、注視著她的天藍色雙眸毫無迷惘。

  「--我就在這裡,做為您的刀,在您的本丸。」

 

 

 

 

 


  一瞬間、只有那麼一瞬間,她浮現一個對她的責任來說不被容許的念頭。

  大概是因為……不想看到他們哭泣難過的模樣吧。

 

 

2017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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