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賀文】
 

  稍稍講解過七夕情人節的來由後,刀男們紛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主人,那位仙女手邊沒有短刀嗎?」亂舉起手發問,「如果她手中有短刀,就可以攻擊那個偷她衣服的人了,也不會被迫嫁給那個人。」

  「還有啊,為什麼其他仙女不肯幫她?如果兄弟遇到困難我一定會注意到!」

  「這個……

  問得好,面對自家短刀的問題,審神者竟然一時回答不出來。

  「主,若我等隨侍在側,必然不會讓竊賊有此機會。」

  「沒錯!我可是要保護大將的哪,這種人一出現,我就咻地--」

  後藤做了個虛握短刀的動作,往前突刺--然而站在後藤正前方被當作竊賊的那個人剛好叫做一期一振。

  「對不起,一期哥!」後藤慌慌張張地收回手,「我不是說你是竊賊,不對、我是說,一期哥才不是那種會偷大將衣服的人!」

  「不要緊,我知道你的意思。」

  一期一振笑容僵硬地拍拍後藤的頭,不愧是粟田口的大家長,這種時候也依然保持著得體風範。

  「我們要保護主人!」

  「沒錯!身為短刀,這正是我們發揮所長的時刻!」

  「喔喔喔喔--」

  不知道是誰登高一呼,短刀們亢奮地發出歡呼聲。

  「--所以,」亂挽住審神者的手臂,笑容甜甜地下了結論:「主人下次跟我們一起洗澡吧,這樣就不會碰到那種情況了。」

 

 

 

【關於女審在海灘被搭訕的情況】
 

  「妹妹,一個人?」

  面對他們的搭訕,坐在遮陽傘底下的女人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不是。」

  「要不要跟我們去唱卡拉OK?我們的車上有冷氣還有香檳,天氣這麼熱,妳看看妳都曬紅了。」啊嘶,這腿好白。

  順著他的手指一比,女人反射性跟著看向自己的腿,小混混忍不住握緊拳頭差點沒喊YA。賺到啦!這反應真嫩,有希望!

  「不要。」

  面對女人的拒絕,他朝同伴使個眼色,正想對女人成包圍姿勢,腳旁沙堆猛地隆起,一個人影破沙而出。

  「呼嘎啊啊啊啊啊!」

  「老A你叫屁喔!害我跟著抖了一下!」

  面對同伴猛地揮過來的巴掌,名為老A的小混混揉著被打的腦袋,瞪著那個從沙堆裡突然冒出來的小孩……還有小孩跟小孩跟小孩。

  這些小鬼是怎麼出現的!

  「好耶!我贏了!」

  最後一個冒出來的小孩滿臉得意,另一個小女孩馬上黏到女人身邊。

  「主人……我已經不行了,好熱啊……」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們對上女人冷靜的眼。

  「先跟你說。」女人慢吞吞地開口:「這裡……都是我的人。」

  接著小混混才注意到某些異樣。

  沙灘上的男人們原本離這裡還有點距離,此時三三兩兩地接近,即使沒有動身的,視線也緊盯著這裡的動靜。

  對他們來說,在原以為是公共場合的地方同時被幾十雙眼睛盯著實在是件詭異的事。

  「黃仔,我們趕快走。」

  「老A你幹嘛啦?」

  「那些男的啊!你沒看到嗎!看他們的眼睛就知道了,這裡所有你看到的男的,手上一定都有幾條人命。」

  抓著同伴半跑半拖的老A猛地瞪大眼,嚇得黃仔後退一步,「那些人都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這是我長久混出來的直覺!」

  


  「主人,他們是誰?」

  「……想要揪團唱歌的人。」

 

 

 

【刀】

 

  「等一下可以買點心,要選什麼口味好呢--」

  「大將每次都是買足了大家的份量,什麼口味都會有啦,倒是你別吃到揮不動刀喔?」

  原本還喜孜孜地翻看主人給的點心目錄,聽到自家兄弟這番話,亂忍不住朝藥研揮了幾拳,「真過份,我才不會這樣!」

  藥研大笑著避開了兄弟的拳頭,輕易地鑽入眾多刀劍男士之中。

  今天是審神者開會的日子。

  當審神者開會的時候,近侍會被安排在另一間房裡等待,趁此機會與其他同僚交流的刀劍男士不少,氣氛大抵來說算是不錯。

  「哇、抱歉--」

  亂的聲音。他回頭,看到亂正在跟另一名坐在地上的藥研藤四郎道歉;見他走回來,亂忿忿地白了他一眼。

  「都是你啦,害我撞到人。」

  「咦,我的錯?」

  他忍不住失笑,正要同兄弟一起跟對方說聲抱歉,鼻間卻飄過極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神色一凜,立刻從隨身的醫護包裏掏出繃帶與剪刀,蹲下身後他極其自然地朝對方伸出手,「我幫你包紮吧。」

  「不必,只是舊傷。」

  意外碰了個釘子,看著與自己相似的面孔,藥研只是揚揚眉,「那麼這血腥味是哪來的?」

  「……」

  對方語塞,兩邊僵持了會兒(尤其他還有亂助陣),最後對方安靜地褪去上衣將背部袒露在他們眼前:一條略顯泛黃的繃帶堪堪地繞了兩圈,上面浸著黑色血漬,將繃帶拆下後,那顯然是在戰場遭敵軍砍傷的傷口仍未收攏,周遭皮膚翻捲著暗紅色澤。

  --沒有審神者手入,刀劍男士的傷即使過多久都不會好。

  才見到那傷,亂就倒抽了口氣,「你的審神者呢?快讓他幫你手入啊!」

  對方依然沉默,大概是有什麼隱情。他招呼自家兄弟過來幫忙,清潔過傷口後,在同樣身為短刀的身軀繞上幾圈繃帶,剪斷、包紮,正專注著,亂卻扯扯他的衣袖。

  「藥研,還有這個奇怪的傷口,圓圓的,看起來不像刀傷--」

  「亂。」

  他示意兄弟別再往下說了。

  如果他沒看錯,那是個菸疤。

  屬於人類才會使用的、香菸留下的菸疤。

  他與對方視線相接,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眼顯得冷漠而疏離,他從未想過『藥研藤四郎』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他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的眼睛也同樣盯著他們。

  「……折了多少?」

  「什麼?」

  「你那是修行過後的裝備吧,出戰那麼多次,在這之中折了多少同伴?」

  對方語氣一貫冷淡,彷彿那是稀鬆平常之事。他一愣,突然想起還掛在自己身上的御守,以及無法上戰場卻給予他們強力後援的大將,神情轉為肅穆,他認真地道:「大將從未讓我們任何一人斷過。」

  「……是嗎。」

  瞳孔微微睜大,但也僅此而已,那如紫色水晶般的眼底隨即恢復了原本給人的感覺;門外一陣吵雜,審神者會議即將結束,對方輕聲一句謝了,深吸口氣,站起身離開準備迎接審神者。

  亂沒追上去,只是抓緊他的手揚聲問:「喂,你們本丸的亂藤四郎呢?也跟你一樣嗎?」

  對方沒停住腳步,只是偏頭,微微動了動唇。

 

 

 


  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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