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留在這裡?

  看了背過去的短刀們一眼,我壓低聲音道:「我以為留在這裡的時間是有期限的。」

  「這取決於您的意願。」附在耳邊的聲音同樣很輕,「雖然對他們感到很抱歉……畢竟他們也是戰功彪炳,只是您若想留下,請絕對不要應允三日月殿與鶴丸殿。」

  所以這事也有鶴丸一份?

  我說不出哪件事更讓我驚訝,難不成剛才鶴丸說的好戲是指這個?

  「咳嗯。」

  被晾在旁邊的人似乎覺得他等夠了。

  「一期一振,我還要帶主參觀本丸。」

  完全公事公辦的長谷部擰眉,一期一振像是現在才想起還有他人在場,彷彿燙到般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看起來無比尷尬。

  「……抱歉,我失禮了。」

  不愧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唯一的一把太刀,語氣如常行禮如儀迅速恢復,但總有個他怎麼也無法控制的地方,粟田口家最晚來的包丁忍不住好奇轉頭,結果愣愣著張大了嘴。

  包丁別說!給你哥留點面子!

  「一期哥,你的臉是紅的……」

  這話一出,那臊紅更是隱隱有著往外擴散的趨勢--底下被襯衫跟軍服擋住了,看不到。包括他的弟弟們,在場十三雙眼睛全盯著他看,活像是在觀察含羞草垂下的過程。

  「喂喂,一期一振,櫃子要放哪?」

  外頭傳來次郎太刀的叫喊,天降甘霖,僵立原地的一期一振很明顯地鬆了口氣,「我這就來。」

  含羞草拔起根迅速離開。

  「長谷部真是不解風情!」

  亂跺跺腳,追在一期身後離開,沒幾分鐘短刀全散了,說是要幫我打理出能住的一間房,他們離開前又跑來找我抱了一次,長谷部耐心地等到最後,我想這耐心剛好沒用在一期一振身上。

  「主,請隨我來。」

  我跟在長谷部身後穿過長廊,聽他介紹幾個重要的地點--職務室、廚房、飯廳、澡堂等等,只是本丸太大,我一時記不住;原本他還打算帶我看各人房間,但感覺這跟老闆跑來說『我要看你房間』差不多,想想還是算了。

  「這裡是手入室。」

  微微飄盪的紫色長袍停下,長谷部拉開障子,一個空空的大房間出現在我眼前,家徒四壁,除了幾個櫃子外什麼也沒有,來本丸後首次遇上遊戲中真正有的功能,如何使用也是個問題。

  「長谷部,以前我替你們手入時,這裡有什麼特別情況?」

  「是,那面牆會出現我們受傷的資料。」

  牆?我才回想起遊戲中的手入室,牆面立刻閃現熟悉的畫面,向我顯示四個無人的手入空位。我鬆口氣,又問:「目前本丸有受傷的刀劍男士嗎?」

  「請問您是打算……」

  「我想試試能不能使用手入室。」如果穿過來反而無法幫刀男們手入就糟了。

  長谷部了然地點點頭,擱在本體旁的右手拇指一推,利刃出鞘,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拇指已經多出一道傷口,鮮血涔涔地往下流。

  我呆了一秒,撲過去抓住他的手,「你做什麼自殘啊!」

  加壓止血!傷處抬高超過心臟!

  我忙著到處找紗布,他站在原地不動,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人竟然在笑--眉眼放鬆,嘴角微勾牽起很淡很淡的笑意,原本嚴肅的臉部線條竟因此變得柔和了些。

  「主。」他慢條斯理地提醒:「我是刀劍男士。」

  猛一聽只覺奇怪,我當然知道你是刀劍男士啊,結果眼角瞥見手入室的畫面,長谷部的血量往左邊挪了一點,連輕傷都算不上,我僵在當場,一時說不出話。

  想起自己在他面前慌慌張張的模樣,我有些尷尬地關起找了半天的櫃子,「我還真給忘了,難怪你會笑--」

  「不,我並非因此而笑。」長谷部神色有些意外,他打斷我的話,認真地道:「因為您擔心我,所以我很高興。」

  ……你說這話我該怎麼接?他高興還不是說假的,人都開始飄花了。

  如果是短刀我肯定就直接抱緊處理了啊!

  冷不防被直球正中紅心,好想抱住他摸摸他的頭大喊黑喜卡哇長谷部超可愛--蹭蹭摸摸他的頭哈嘶哈嘶呸囉呸囉,然後就被檢非違使抓去關。

  我很淡定的克制了自己的慾望,這是必須的,萬一真下手了他大概會整個人懵給我看。

  手入時間二十多分鐘,正準備用手傳札,卻被他阻止了。

  「請將手傳札留給您正在練的短刀,目前事態不明,您來到這裡後尚未出陣,多存些資源總是保險。」

  這建議說得合情合理,我竟找不出理由來反駁,畫面上的手入棒沒有停過,實際上我卻沒看見什麼手入棒在他頭上揮來揮去。

  「以前也是這般情況?」我指指牆上的畫面。

  「是的,我們確實有感受到傷口逐漸復原。」他遲疑幾秒,又道:「如果您不想等待,可以先由其他人領您參觀其他地方,我這邊一結束就會立刻過去。」

  「沒關係啊,我等你。」反正不差這點時間,想起以前把他放本丸時聽到的台詞,我不以為意地道:「你常說『叫我等的話不管到何時我都會等的』,現在反過來換我等你,這樣也很好。」

  「……主。」

  沉默許久後響起的聲音太過異樣,我忍不住側頭望去,長谷部垂著頭,彷彿光是從喉頭間擠出話語就費盡力氣。

  「我也能像一期一振那樣……向您請求一個擁抱嗎?」

 

  像是怕碰傷我似的,長谷部一開始環住我的力道很輕,接著逐漸收攏,最後比起一期一振有過之而無不及。嗯,看樣子被抱緊處理的好像是我。

  「……謝謝您願意等我。」

  耳邊傳來低語,雖然無法真的呸囉呸囉大喊黑喜卡哇,但摸摸頭也是可以的,我努力伸出一隻手去摸摸那頭煤灰色短髮,他顫了一下,低頭靠上我的肩,好讓我更順利地摸到他的頭。

  直至手入畫面顯現『未使用』,他沒再動過一步。

 

 

 

 

20170430

  原本要走另一個路線,但長谷部不肯,所以就(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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